中央印刷厂1937年1月诞生在战火硝烟中的延安清凉山上,在艰苦的环境和印刷设备、印刷材料极度匮乏的条件下承担着边区政府和中央系统的各类印刷生产任务。主要承印《新中华报》、《解放日报》、《共产党人》等报刊杂志,马列著作、毛泽东著作以及各种政治理论、文艺史地书籍,政令文件、干部读物、课本教材、救国公债券等印刷品,历年排印丛书、单行本约400册以上。到1941年,延安中央印刷厂在册人数已达300人,每月排字300万字,印张320令,成为解放区最大的工厂。正如当年那首诞生在抗战烽火中的雄浑有力的《中央印刷厂厂歌》所咏唱的:“是抗战文化的心房,我们的印刷厂。努力呀,弟兄们!加速转动我们的机轮。让马克思列宁斯大林的声音,借着我们的印刷品,传播到四方。是抗战文化的心房,我们的印刷厂。努力呀,弟兄们!加速转动我们的机轮。让中共救国建国的主张,借着我们的印刷品,散布全中国。努力呀,弟兄们!我们要完成中华民族的解放,要创造独立幸福的新中华。”
1945年陈毅将军慷慨赋诗“百年积弱叹华夏,八载干戈仗延安。试问九州谁作主,万众瞩目清凉山。” 1937年,党中央毛主席进驻延安后,清凉山这座富含文化底韵的大山,瞬间成为传播马列主义的重要阵地,成为新中国的新闻山。《解放日报》社、新华通讯社、新华广播电台、《解放》周刊、中央出版发行部、中央印刷厂、新华书店,先后搬进清凉山,为解放全中国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在清凉山的万佛洞里,在日夜运转的印刷机台旁,奋战着一批浴血奋战的上海印刷工人。
延安中央印刷厂的首任厂长祝志澄(1906-1968)是上海殷翔乡人,15岁进商务印书馆当排字工人,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我国印刷界的革命先驱。曾担任中央苏区(江西瑞金)中央印刷厂厂长。随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受命筹建印刷厂。1937年春天,祝志澄冒着生命危险,潜往上海,动员技术工人,购买机器,使中央印刷厂得以很快重新建立,党中央机关报《解放》周刊得以印行创刊。祝志澄秘密招收的上海印刷技工前后两批共十余人,有顾纪民、蔡善卿、沈镇衍、时长耕、赵鹤等。其中顾纪民在1937年重返上海采购印刷设备的途中,牺牲于国民党与土匪制造的“劳山遭袭”事件;蔡善卿担任了中央印刷厂的机器部主任,最注意印刷质量,凡发现印偏或模糊的印刷品便在纸角上作一记号,完工后大家来检讨,机器坏了两个齿轮,他就地同大家研究坏的原因和解决的办法;赵鹤成为中央印刷厂的工会主席,与沈绥南等同志集体研究,对中央印刷厂的排字架进行字架改革,减轻了劳动强度,提高拣字率35%;时长耕后来去了新四军筹建印刷厂;沈镇衍在反日寇扫荡的战斗中牺牲,其他一些同去的上海工人在延安艰苦奋斗,锻炼成长。
上海来的印刷师傅在工作中不怕苦、不怕累,认真负责。不仅无私地传教印刷技术,还在艰苦的环境中积极进行印刷技术上革新改造,使中央印刷厂的劳动生产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延安的上海籍印刷工作者中还有一位资深革命者杜延庆(1906-1998)。他1927年入党,长期在毛泽民领导下在上海从事共产党地下印刷工作,秘密印行《红旗周报》等党内杂志、文件。抗日战争爆发后,接受党组织安排到重庆开展抗日救亡工作,在广大印刷工人中发展党的组织,组织发动群众参加抗日斗争。1940年5月奉命回到延安,先后担任中央印刷厂的工务长和副厂长。他与祝志澄同为正式代表出席了1945年4月在延安杨家岭中央大礼堂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
当年毛泽东主席多次到中央印刷厂检查工作、为员工做报告,并为中央印刷厂题词:“艰苦奋斗”,指出“印刷厂工作很重要,印刷厂生产精神食粮,办好一个印刷厂,抵得上一个师。”
位于清凉山万佛洞中的中央印刷厂印刷车间
1939年中央印刷厂工会执委会合影(前排左一为万启盈,后排左二为赵鹤,左五为蔡善卿)
(部分内容摘自《万众瞩目清凉山》,中国文化出版社,2011年)
抗战期间上海印刷人的爱国救国情怀与壮举系列回忆之五